昨天(5月8日)晚上,作為第六屆江南文化藝術(shù)·國際旅游節(jié)重點劇目之一,由江蘇省蘇州昆劇院創(chuàng)排的昆劇《邯鄲記》亮相蘇州文化藝術(shù)中心大劇院,以生動緊湊的劇情、一唱三嘆的聲腔、精致華美的舞臺設計打動了廣大觀眾,贏得無數(shù)掌聲和叫好聲。
蘇昆版《邯鄲記》由國家一級導演徐春蘭擔任劇本縮編和導演,江蘇省蘇州昆劇院中國戲劇梅花獎得主、國家一級演員周雪峰,國家一級演員翁育賢主演,國家一級演員唐榮、蘇昆“振”字輩優(yōu)秀青年演員共同演繹。該劇講述了窮困潦倒的書生盧生在黃粱一夢中經(jīng)歷人生50年的悲歡苦樂與宦海沉浮,夢醒后大徹大悟的故事,使觀眾在一個晚上就能夠體驗人生如夢的荒誕離奇,體悟功名富貴終將流逝,唯正直與良善才能讓內(nèi)心獲得安寧的人生哲理。
創(chuàng)排時,徐春蘭導演在尊重原著、保留精華的前提下,只刪減、不改編、不顛覆,并依循昆曲美學原則提取戲眼,將原著30出刪減為10出,將盧生坐過山車般的斷崖式沉浮悉數(shù)演繹。這使得蘇昆版《邯鄲記》不僅凝練緊湊,且把盧生幾個至關(guān)重要的戲眼都點得刺眼——落魄盧生巧遇美娘子時的欣喜,“功名二字休提起”;立河功又被驅(qū)策邊疆時的哀嘆,“昔日饑寒驅(qū)我去,今朝富貴逼人來”;斬虜百萬的豪邁,“大丈夫當如是也,班師!”;云陽法場被赦免后的叩謝皇恩,“恐今生難再面君”;崖州司戶酷刑后的轉(zhuǎn)機,慨然曰“此亦世情之常耳”“都不計較你了”;夢醒前夕的“人生到此足矣!”直到最后一頓自我癡人之罵,“驚夢,夢醒,你個大癡人!”可說是在大徹大悟中直指人心和人性。
春風得意時的忘乎所以,仕途多舛時的如履薄冰,絕處逢生后的大徹大悟……盧生這一角色貫穿全劇,幾起幾落,大喜大悲均在一場夢中實現(xiàn)。該角色由周雪峰一人飾演,從30歲演繹到80歲,時間跨度50年,且跨越多個行當,現(xiàn)實中的窮生,中舉后的小官生,馳騁沙場的文武老生等,非常考驗演員的功力。“這出戲,我覺得最難的部分,在于要區(qū)別好現(xiàn)實中的人和夢中的人。”周雪峰說,夢中的情節(jié)是荒誕的、跳躍性的、沒有邏輯的,但表演時又要將其演繹得如同是自然而然發(fā)生的,這就要對人物的內(nèi)心世界進行深度探索和體驗,“比如笑,就有微笑、苦笑、譏笑、狂笑等等”。而且,不少行當、動作是周雪峰第一次接觸,如文武老生,如走鞭,這也讓他在排練時吃足了苦頭,下了大功夫磨煉。
而在演出過程中,最讓周雪峰難忘的,當屬“搶妝”。搶妝,顧名思義就是搶時間改妝。長達150分鐘的大戲,周雪峰幾乎全程在場,但他又在多個場景之間穿梭,角色的轉(zhuǎn)換常常在分秒之間,所以在后臺的時間非常緊迫,需要服裝師、化妝師、道具師三個人同時搶妝。這十分考驗三者的應變能力及協(xié)作能力,大家都要在爭分奪秒中,做到“快準狠”,這離不開長時間的磨合、訓練,最終才能達成默契。而每一次緊張到窒息的搶妝,目的只有一個,為了下一場那一秒更完美的出場,給戲迷們呈現(xiàn)最好的視覺感受。
劇中,呂洞賓數(shù)次在盧生夢中出現(xiàn),趙州橋頭的小飯店始終高懸臺上,無不提醒臺下觀眾,這不無荒誕的劇情純粹是一場夢。而小飯店直至盧生大徹大悟方才隱去,說明盧生此時已完全擺脫了物質(zhì)的束縛,超然物外。是夢、是戲、還是人生?寫戲的湯顯祖模糊了作者與角色的邊界,戲中的呂洞賓模糊了造夢人與夢中人的邊界,幕后的徐春蘭、臺前的周雪峰模糊了戲與人生的邊界,使得《邯鄲記》在當下延續(xù)深刻的認知意義。
中國歷代讀書人大多經(jīng)歷了對功名的追求、苦痛、了悟的過程。古今同一夢,一出《邯鄲記》引起人們共鳴,引發(fā)人們思考:在科技化、網(wǎng)絡化、全球化的“邯鄲道”上,在追逐“成功”的路上,人們?nèi)绾卧诔鍪琅c入世之間求得心靈平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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